对许士奇来说,之前的陈飞是饲养培育龙猫的专家,是身上还掩藏着秘密的陈家二少,而现在,陈飞又给他留下了非同寻常的其他印象。
他似乎心性未定,足够简单直白,他想要什么会直接说,想做什么也不隐瞒。
许士奇没有问陈飞为什么咬自己脖子,他想这或许是眼前的青年有些神经质,也许只是一种简单的报复行为。都无伤大雅。
陈飞趴在他脖子上咬完后,人也没有那么亢奋,注意转移,在看到小恺撒趴在橙子上啃咬后,立刻跑过去,拍拍它的小脑袋,训斥道:“这个不能吃!”
恺撒摇了摇尾巴,继续趴着,圆眼睛看着陈飞,像刚刚陈飞咬许士奇那样,又咬了一口橙子,在橙皮上留下一口牙印。
陈飞眉心抽了抽,拍拍恺撒的脑袋,心想你个小东西,草都没正式开始吃,就学我骑乘了?!鸡鸡才丁点儿大吧?
他一边整理衬衫,抚平身上的褶皱,一边心满意足,转头看向许士奇,正看到男人抬手摸了一下后脖颈,平静地拉了拉衣襟。
“我咬的不重。”陈飞如是说,可心里却很荡漾,他虽然对许士奇的气场还有些不适应,但对亲口用牙咬过的,便会本能得亲近。
许士奇淡定从容整理西服衣襟,点头:“不重。”
陈飞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解释一下,但很快他就发现许士奇似乎根本不在意,于是索性不提,他想没关系,骑乘的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咬也咬过了,慢慢来,迟早他会真正骑了那男人。
陈飞这么想着,弯腰伸手去抱恺撒,可恺撒却自己跳下茶几,小心谨慎地蹦跳着朝门口跑去。
恺撒要出去?
陈飞疑惑地跟上,走到门口,正要蹲下身,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隔着房门飘进屋内,很淡,陈飞仔细辨别才分闻到那股奇怪的问道。
他猛得一愣,来不及思考其他,抱着恺撒站起来拉开房门——那味道来自另外一只龙猫,却掺杂着血腥味!
然而房门一被拉开,陈飞没有看到龙猫的身影,只看到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陈优站在门口。
眼前的陈优瘦削个高,带着科研人员冷静严谨的气场,却也有一些商人的气质,他和陈飞长得不太像,只和尤娜的眉眼很相似。
他看到眼前归家的弟弟也不惊讶,一手插兜,另外一手抬起,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回来了。”陈优冷静开口,也不打量几月未见的陈飞,只是将目光落在陈飞手中的恺撒身上。
恺撒在陈飞怀中很不安分,一直动来动去,它面朝陈优的方向,鼻子上的胡须一刻不停得抖动,似乎在用力嗅着很么味道。
就在陈飞面对眼前的大哥,淡定的点头打过招呼之后,恺撒突然在陈飞怀里,朝着陈优发出了满含敌意的大叫,那叫声有些类似狗叫,一声重过一声,那还是自它出生之后,陈飞第一次见它这么叫过。
动物有超越人类更本能的直觉,那是在恶劣环境中练就的技能,恺撒这么叫,就代表它非常讨厌陈优,而陈飞也听出来,那叫声中除了敌意,还有惊恐,因为害怕,所以才会突然惊叫。
陈飞早就闻道陈优身上那股味道,他立刻抱着恺撒就要后退。
可陈优的目光透过眼镜,落在恺撒银白色的皮毛上,他淡定自持地从口袋里伸出手,指尖朝向惊叫的恺撒。
陈飞皱眉,注意力突然都焦距在那只伸出的手上,距离越近,龙猫的血腥味越重,重到他无法忽视,浓烈到让他忘记避开那只手。
“真是漂亮……”陈优嘴角撇过一丝笑,就好像他很欣赏这只丝绒银斑。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那银白色的皮毛时,一只手从陈飞身侧穿过,格挡开陈优的手臂。
许士奇的胳膊横档在陈飞面前,小恺撒立刻跳上那只手臂,爬上它公猫爹的肩膀,就好像拥有了坚硬的靠山,趴在许士奇肩膀上朝着陈优直叫唤。
陈飞盯着那只缩回的手,心中警铃大作,有血,是龙猫的血,应该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
许士奇与陈优面对面而立,陈优便看着眼前的男人,嗤笑道:“看来,我不能摸。”啧啧扫了陈玉一眼:“我原本以为,这是你的成果,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陈飞将恺撒重新抱回来,冷冷道:“刚碰过龙猫吧?chinchi血液的温度如何?”
陈优一愣,手垂落在身侧,他听人说二少回家,本来没想回来,他会回来,也是冲着眼前这只chinchi。进门的时候他又听说陈飞变化巨大,还带了一位很有背景的未婚夫。
对于这些,陈优一点兴趣都没有,陈家二少就算改变,能变得多优秀?
可现在他发现他似乎想错了,陈飞的变化确实很大,大到竟然知道他碰过龙猫血。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优的右手重新插入西裤口袋,陈飞过去可不会正眼看他,现在却一直注视着自己,还有眼前着陌生的男人,以及那只敌意膨胀的chinchi。
陈优也没料到这次碰面会是这种情况,抬手一挥,扯唇一笑,转身便走。
陈飞却在他身后冷冷道:“那只纯白在你手里。”
陈优顿了顿脚步,并没有停,不紧不慢迈着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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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优的突然造访,让陈飞开始不安,恺撒回到屋内后,也一直到处跑原地跳。
许士奇坐在沙发上,看着陈飞,冷静道:“你察觉到了什么?恺撒很不安分。”
陈飞道:“陈优身上有龙猫血的味道,恺撒闻到了。”
许士奇道:“那只纯白。”
陈飞不能肯定,虽然他也闻到了血腥味,而且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他的嗅觉似乎变得比之前敏锐,恺撒闻到的味道他也能闻到。
这种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按理来说人不可能有动物的嗅觉,就好像动物不会有人的思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