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媵妾 承流 2417 字 18天前

他这样说,意思就是还有以后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生气。枝枝原本觉得自己今天太亏了,准备的好好的,结果一下子摔伤了脚,所有都前功尽弃。

不料,还有柳暗花明的一刻。

不仅不用受罚了,还可以理直气壮再见他一面。

枝枝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软榻,眨了眨眼睛,又忍不住问:“殿下,那我睡这儿了,您睡哪儿?”

这当是殿下寻常休憩的软榻。

沈璟昀奇怪地看她:“孤自然睡床。”

说着话,他推开身后的一扇门,里面是光景便出现在眼前,枝枝嫉妒的磨了磨牙齿。

那里面放了张大床,高枕软卧,看上去就温暖又舒适,更不必提别的了,单单里面铺着的精美地毯,都令人艳羡不已,枝枝又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软榻,原本觉得已经很舒适的榻,瞬间还不如人家的地毯奢华。

她不过是七品昭训,衣食住行皆要按照分例而行,除却顾家时时送东西进宫补贴她之外,别的便都糙的很,跟太子殿下这里的精美奢华一比,枝枝觉得自己过的宛如一个难民。

枉费她以前还觉得,东宫真的穷,花园小,吃穿都不好,原来好东西都在别人那里。

枝枝轻轻咳嗽两声,道:“殿下,妾身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枝枝选择了迂回婉转的方式。

“殿下,妾身家里有个哥哥,旁支还有位家境平平的堂兄,哥哥自幼便锦衣玉食,养的精细无比,家里都盼着他出人头地,可惜男人养的太娇了,便失去了志气,他读了那么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沈璟昀若有所思,“科考乃国之大事,便是孤也不能放他一马。”

枝枝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家堂兄,自小父母双亡,没钱没势,还被族人欺压,多亏姐姐心善,常常救济他,他就在家学里读书,可十四五岁的时候,便中了举人,若非因守孝错过了科举,现在定然已经中了进士了。”提起顾齐铭,枝枝诡异的觉着有几分自豪,“殿下从我哥哥堂兄的故事,可有什么想法。”

沈璟昀看了看锦衣玉食的自己,淡然至极:“能否出人头地,靠的是资质,端看寒窗苦读,着实用处不大,可曾听闻八十老童生,十八新状元,你家兄长不过是资质太差,锦衣玉食养娇了,也不过是借口。”

“殿下……”枝枝都被他震惊了,我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您为什么还要装傻?

我不过是想要睡您的大床罢了。

枝枝觉得委屈得不得了。

沈璟昀嗤笑一声,“日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别总拐弯抹角的,平白让人觉得不喜。”

本来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非要绕来绕去的,图个什么。

枝枝眨了眨眼睛,便不客气了,直言道:“殿下,我想睡您的床,不想睡软榻。”

恃宠而骄的本事,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半点都不跟人客气。

沈璟昀单手将她抱起来,进了屋子,放在床上,淡声道:“你倒是娇气。”

枝枝摸了摸手下光滑的床单,才不管他说的话,这个柔软的触感,是最名贵不过的贡缎,都说存缎寸金,可寻常人家有钱都买不起,只顾宁平嫁给宁王的时候,顾家得了一些,枝枝才会认得这样的料子。

可东宫,却直接拿来做被子,枝枝不由得艳羡。

沈璟昀觉察到她的动作,淡声道:“你若喜欢的话,孤记得库房里存了好些,可让朱雀去取。”

“殿下,你真好。”枝枝眼巴巴望着他,“殿下为何对我这么好?”

“为何?”沈璟昀失笑,难得起了坏心,“你猜。”

不等枝枝回答,他便熄了一旁的灯,道:“早些睡吧。”

他并不打算和枝枝睡在一处,她身上既然有伤,便不好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身旁还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柳下惠到底。

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姑娘喊了一声,“殿下,生辰吉乐。”

沈璟昀莞尔一笑。

为何对她这样好?她这么乖,看着就跟自己的小妹妹似的,为何不能对她好?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枝枝迷糊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裹着被子下了床,还闭着眼睛,摸索着就站在门边喊几个侍女过来伺候。

沈璟昀在书桌前批折子,听见她睡意朦胧的娇嫩声音,手下一颤,笔锋便乱了几分,抬眼却对上周时唯幽怨不平的眼神。

娶就娶了,金屋藏娇就金屋藏娇了,为何还要给我看见听见,周时唯默默吐槽,看着沈璟昀打开内间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只闪过了一个身影,裹着厚厚的棉被,什么都没看见。

枝枝看见沈璟昀进来,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处在何地,只思绪还不清晰,便慢吞吞道:“殿下,您这么早便起身了?”

沈璟昀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蹙眉道:“回床上去,待会儿有人过来伺候你。”

枝枝听话的转回去,又动了动自己的脚,惊喜道:“殿下,妾身的脚不疼了,殿下真厉害。”

周时唯隔着厚厚的门,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句“殿下真厉害”,随后便是殿下的声音。

他心里酸的都要冒泡泡了。

殿下素来不近女色,孰料一朝开了荤,竟然也这般柔情似水,果然美人乡,英雄冢,便是殿下,也难过美人关。若他不曾看上过那个美人该多好,现在就可以毫无感觉的戏谑殿下了。

周时唯觉得自己委屈坏了,美人不见,连嘲讽都不得。

可偏偏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一大早的就不正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有没有顾忌,他还在外面听着呢。

周时唯越听越闷,干脆放下手里的笔,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