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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 承流 2607 字 18天前

第49章

枝枝微怔,愣愣看着他。

照……照明?为了看清她?竟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你在想什么?”沈璟昀反问,“竟吓成这般模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只是想到了一桩旧事。”枝枝低下头,手指攥着床单,却并不说是什么事情。

屋里侍奉的下人还有这么多,有些话怎么能说出口。

“你们都退下吧。”沈璟昀也不曾逼迫他,只是挥退了侍奉的下人,半握着她的手,“乖,睡吧。”

“殿下……”枝枝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我们……方才的事情……”

说不出口那样邀宠的话,倒不如拿行动说明自己的意思,她的手径直攀到沈璟昀腰间,去解男人服帖的腰带,声音婉转娇媚,“殿下……”

按住她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沈璟昀将她放回床上,神情无奈至极:“你今日受了惊吓,且歇下吧,孤在这里陪你。”

她昏迷刚醒,便是个禽兽,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沈璟昀亦觉得很难受,美人在怀,却还要顾及她的身子,生生给忍着,这算什么事啊。

他容颜俊美锐利,像出鞘的宝刀,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可……一双眼睛里,却温柔多情,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把你的容颜倒影在天空里,枝枝听着他的话,心下一片柔软,慢吞吞开了口。

“殿下,我在宁王府的时候,听蓝姐姐说过一件事,刚才不过是想起来这件事,太过恐惧,才吓晕了过去。”

“何事?”沈璟昀越发不解,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想一想就要吓晕,他这个皇叔,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蓝姐姐说,宁王性喜凌虐,其中最喜欢的一个手段,便与蜡烛有关,每到床笫之欢时,便让人取来燃烧的红烛,将烧化的烛油滴在床伴身上,令对方吃痛不已……”枝枝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些话也足够沈璟昀听清楚她为何这般害怕了。

“你以为,孤也要那样对你?”沈璟昀很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没有说出口的含义,“是吗?”

枝枝微微点头,紧紧咬着苍白的唇,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知道殿下不是那种人,可实在太害怕了,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我忍不住……”

沈璟昀轻叹一声,将人揽进怀里。

“不用害怕,皇叔这样的人,世上也找不出几个来,你已经离了宁王府,那其中的事情,便全忘了吧。”

枝枝抓着他胸前的衣衫,轻轻点头,“殿下,你真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璟昀微微蹙眉,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手下却极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年关之际,天气寒冷,却因着浓厚的年味,生生有了温暖的感觉,枝枝被太医金口断定,身子虚弱,需要养着,沈璟昀自然不会动她哪怕她使劲手段,可惜那男人也全当自己是个瞎子。

腊月二十八,朝中封笔,帝后携诸皇子皇女拜谒太庙,除夕方归,东宫一下子空了大半。

枝枝坐在窗前,手指翻飞,华贵的布料上现出精美的花纹来,朱雀,寂静无声的玉春殿里,萃蓝的声音格外清晰:“方才奴婢听闻,太庙出事了。”

枝枝手指一顿,惊慌失措,“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样了?”

“殿下没事,听说是宁王和几个宗室子弟。”萃蓝声音很小,“我路过前殿的时候,听几个小太监说的,宁王去太庙的时候,竟然带了几个妓子,还跟几个宗室子弟一起,在太庙做那档子事情,被皇后娘娘和陛下当场撞破。”

枝枝一愣,“宁王?”

“这宁王素日里就荒唐,没想到如今竟敢秽乱太庙,怕是不能轻饶了。”绿衣道,“当真是胆大妄为。”

朱雀却摇了摇头因为,失笑道:“宁王不会有大事的。”

“为什么?”枝枝奇怪的问,“秽乱太庙,不敬先祖,这样的罪名陛下也当不起,谁还能护着他?”

“宁王的生母高太妃。”朱雀叹息一声,“这高太妃当年替陛下挡过刀子,险些丢了性命,陛下对她的话千依百顺,若她非要救宁王,陛下定然会手软的。”

“这事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是主子们要操心的,只盼着宁王受些惩罚才好,这样的人过的逍遥快活,当真让人心里难受。”

枝枝咬紧牙关,巴不得宁王早早死了,这样蓝姐姐可以解脱,她自己也能从心魔里走出来,最好这次高太妃也护不住他,让他不死既残。

朱雀上前合窗子,手下却一顿,眯着眼睛道:“萃蓝,你过来看看,木良娣的侍女怎么朝咱们这边来了?”

几个侍女一起看过去:“可不正是木良娣的侍女,她们来做什么?”

枝枝放下手中的绣绷,理了理衣裳,“静观其变吧。”

玉春殿的门被人推开,打头阵的那位正是木良娣的贴身侍女,后头却还跟了几个眼生的宫女。

朱雀拦在枝枝面前,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不经传召,擅闯昭训寝殿,谁教你们的规矩!”

“奉高太妃之命,请顾昭训一叙。”后头走出来个下巴尖刻的侍女,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我们有太妃口谕,想来顾昭训不会违背太妃吧。”

“你说奉太妃之命,可有证据?”朱雀心中咯噔一声,方才说了宁王的事情,这边高太妃就要传昭训过去,可见事情不简单。

只怕是来者不善。

“这是太妃令牌。”

“可我们奉了太子殿下命令,近日不管何人传召,都不得让昭训出门,还望姐姐见谅。”萃蓝脑子活泛,见朱雀卡壳,笑道,“我们昭训小门小户出身,担忧冲撞了太妃娘娘,不若等明日殿下归来,我们请示了殿下,亲自送昭训向太妃请安赔罪。”

“昭训,太妃令牌在此,您当真要违抗吗?”那侍女冷笑一声,威胁道,“昭训您以前的事情,我们太妃一清二楚,您就不怕说出去,连累了太子殿下。”

“为了个祸国殃民的女人,逼迫叔父和离,这可不是明君之像。”那侍女轻笑一声,“太子殿下所作所为,说出去可是要惊掉旁人下巴的,如今我们王爷正因为太庙之事吃了瓜落,只消同人说这一切都与殿下有关,您觉得太子殿下这位置还坐的稳吗?”

枝枝攥紧了拳头。

“我去见太妃。”她垂眸,“不过还望姐姐稍等片刻,待我换身衣裳。”

“昭训请便。”那人似乎不担心枝枝逃跑,转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