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才怪了!”星及冷淡地把造型奇特的橘子摆到了灵娘面前,“还有不久学校就要开学了,除非你想一开始就逃学逃课。”
“我才不想嘞!”和仪转过头闻闻那香,奇怪的是现在倒没有上午那种浑身轻松通体舒畅的感觉了,只觉得味道不错,凭借阅香多年的经验能够闻出里头几样好料,别的就没有了。
灵娘看着她盯着那香,抿抿唇,伸出手把橘子往她这头推了一点,然后镇定地盯着她看。
和仪寒毛差点竖起来了,又给推了回去:“不用了,不用了,多谢!”
“好点了就换身衣服下楼吧,该要吃晚饭了。”星及从衣柜里把一条灰色毛线针织大披肩拿了出来,还有一条宽松的棉麻连衣裙:“还是要注意保暖。”
和仪:“就这天儿,少说三十度!我都好啦!还用保暖么?”
“真好意思说。”星及:“听说上午一脚踹倒一棵树,挺威风啊?要不要现在下去试试还能不能踹倒了?天地生机气运岂是一般可以运转流动?你倒好,艺高人胆大啊?”
“我那不是……顺势而为嘛!对,就是顺势而为!那些生机气运本就是林家的,我帮它们一把回到原位,老天爷也不能怪我啊!”和仪越说越有底气,还道:“我们现在关系老好了!”
这话不假,她一觉醒来就感觉神魂轻松、丹田有力,灵脉运转舒畅,虽然身体上还有些不舒服,但灵魂的轻松是可以盖过肉身的不适的。
她这会和星及叫板,很有底气。
星及全当没听到,拉着她换了衣服,然后对灵娘道:“吸完香火把橘子也吃了,吃完之后撕开埋到楼下的花丛土壤里。”
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美滋滋吸着香火的灵娘头也不抬地比了个“ok”的手势,毕竟跟在和仪身边混了这么多年,她也算是蜀中十里八村少有的‘潮鬼’了。
大厅里已经没有让上午人言噪杂的热闹劲了,林家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有的读书看报翻手机,林伯母与杜鹃挨着坐,对着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哈哈大笑。
一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大家齐齐抬头来看,林毓齐和林毓望以几乎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和仪,同时伸出了谄媚的手:“姐/晏晏姐!”
和仪一惊,挑眉:“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姐,你就是我偶像!”林毓齐咋咋呼呼地比划着:“你上午简直太帅了!就你打林毓龙那两下,简直帅爆了!”
和仪听了就明白了,倚着楼梯扶手笑道:“那是你没看到你姐我敲云鹤霄闷棍呢,那才叫帅!”
林毓齐和林毓望同时眼睛一亮,杜鹃笑着走过来:“好了好了,别和弟弟妹妹贫嘴了。来吧,咱们开饭了。”
和仪连忙说了一句:“久等了。”林正华笑呵呵道:“是厨房刚做好,晏晏你下来得很及时啊!”
餐桌上气氛其乐融融的,林毓晴递给和仪一碗鸡汤,笑着说:“今天上午可真是把我吓坏了,不过咱们晏晏也帅呆了!”
“有眼力。”和仪笑着给她抛了个媚眼,杜鹃忍不住直笑:“你们两个够了啊!吃饭呢,不想听相声。”
“今晚的藕夹不错,大家尝尝。”林毓昭笑着对杜鹃说:“婶婶你就让她们说吧,桌上有点声,还能热闹点。”
林毓成可不像前两天坐在前面得天独厚有林伯母夹菜了,现在坐在尾端的椅子上可怜巴巴地吃着大米饭,幽怨地小眼神儿看林毓昭,林毓昭冷着脸看他;看林毓望,林毓望气鼓鼓瞪他;看林伯母、不敢看,下午刚被一向温柔的妈妈抽了一顿;林伯父?那就更别提了,他一向怕林伯父跟兔子怕老虎一样。
杜鹃看着有些好笑:“你这孩子,这回也是太不像话了。不说话说到底,咱们家毓成也受罪了,又挨了顿打,大哥、嫂嫂,就算了。来,毓成,吃个鸡腿,补补。”
林毓成热泪盈眶感动蒙了,不等林伯父开口,林伯母先轻哼一声:“管不住自己的东西!”
但对着自己儿子到底心疼,倾身舀了一碗汤往那一放:“某人自己过来拿!”
林毓昭和林毓中对视一眼,都是忍不住地好笑。
晚餐之后大家坐在客厅里喝消食茶,和在上京时的甜汤不同,林伯父饭后惯喝青柑茶解腻消食,和仪有心尝尝,却被星及压住了:“喝药呢!”
“云姨,我让你炖的山楂雪梨饮呢?”林伯母问。
“来了来了。”云姨捧着小托盘过来,把一个盛着殷红汤水的白瓷小碗摆在茶几上,配了一个小汤勺,笑着对和仪说:“晏晏小姐尝尝合不合胃口。”
和仪端起来尝了尝,汤水酸甜、雪梨脆爽,眼睛一亮:“嗯嗯嗯!”
云姨眉开眼笑地抱着小托盘回去了,林正华看了看和仪,切入了正题:“晏晏啊,伯父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今天的事儿,要不是有你在,只怕这一大家子人都要吃苦啊!”
和仪摆摆手:“一家人有什么谢的。”
“那可不成,你们那一行的规矩,伯父还是知道些的。”林正华摇了摇头,看向林毓昭,林毓昭立刻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和仪。
和仪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都感觉好熟悉啊,不同的是此时林伯母也笑盈盈望着她,林毓成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林伯父笑着说:“都是些小东西,算伯父给你添的嫁妆,这个可不许推辞了吧?我听你爸爸说,你订婚了?还是娃娃亲?那这东西给得不算早吧?收下吧,你要是推辞了,大伯心里也过意不去。”
和仪有些迟疑,林正允也开口了:“拿着吧晏晏。”
和仪只能起身谢过林伯父,林伯父笑着摆了摆手,说起了别的话题。
这一个文件袋和仪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呢,晚上林伯母又敲开了她的房门。
“晏晏啊……伯母给你道歉,前两天是伯母情绪不好、偏激了,你原谅伯母好不好?”林伯母把首饰盒放到了桌上,握着和仪的手,言辞恳切:“今天可多亏了你,不然不知道明天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伯母和你毓成哥这两个人!”
她说着,眼圈儿微微发红,又发狠地骂了一句:“毓成这小子不让人省心,也是我自己没脑子引狼入室,要不是我听了那个贱人的话把那副画挂在那儿了,或许就没今天那么多事了。”
和仪平静地笑了一下:“天道之下万物有常,这种事情真要来也是避免不了的,或许也是林家的一次劫难吧,毓成哥只是个由头。”
林伯母听了,眼微微亮了一下,如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和仪的手:“真是这样?”
和仪笑笑没说话,林伯母的心却放回了肚子了,仿佛松了好大一口气。
林伯母对着和仪大诉衷肠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和仪都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怎成为了妇女之友,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最后敲开门的是林毓成,他很干脆,直接告诉和仪:“妹啊!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就告诉哥!明天哥带你浪去!”
和仪回答的也很干脆:“好啊!”
林毓昭端着热牛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