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如意反手抓住了赵清泽的手,轻声道:“太后不信你,我信你,我们的孩子也会信你的。”
赵清泽看着如意认真的目光,淡淡笑了。
明明心中心绪难平、惊涛骇浪,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站起了身,平静的用了如意让膳房为他准备的饭菜。
可能是一早便得了消息与吩咐,膳房里的饭菜全是素斋,赵清泽略略动了几筷子后,也没有什么胃口再吃,便放下了筷子,后来还是在如意的劝说之下,赵清泽才又用了一小碗素面。
吃完后,赵清泽也没有听如意的劝说歇息,而是打算直接又去做事情。
如意没法,也知道赵清泽若是固执起来,她根本劝不下来,只能够无奈道:“那也不需要这么急,你好歹歇一下,我刚回宫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赵清泽这才坐在了榻上,但是也没有合眼,而是捧着一盏茶与如意说起了话。
“内务府好像还没有把麻衣孝服拿来,晚上我去守灵,两个孩子能不能只去一会儿,一直陪着孩子怕是吃不消。”
虽然这些是如意心里疑惑的,但到底如何做其实稍后她知道赵清泽会让人来安排的,可是这会儿,如意却是没话找话说。
反倒是赵清泽听了,却是笑道:“不必,昭阳殿一切如常,你和孩子都不需要去灵堂。”
“不去灵堂……”如意这会儿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这不太合适吧,到底是太上皇驾崩了。”
如意作为赵清泽的妃嫔,如何能够不去灵堂里守着,就是两个孩子,即使年幼,但是作为太上皇的孙子,也得去陪着。
这事儿已经不是那种可以改变的规矩了,不是赵清泽说不去就可以不去的,而是涉及到了一个传统,长久以来的风俗了。如意敢担保,自己和两个孩子若是不去,回头这事儿说出去,就是个话柄,就是可以拿来攻击她们的痛脚。
“而且太后本来就不喜欢我,若是不去,太后只怕是有话说了吧!”
如意犹豫着说道,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提太后并不合适,但是这一点,确实是他们最需要考虑的。
“届时等到抬棺之时,你再去吧吧。守灵不必去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天儿又这么冷,将孩子抱去若是病了也不好。”赵清泽停顿了许久,又开口道,“太后,只怕等太上皇入葬,也不会出现在灵堂上。”
“太后,怎么会不去呢?”如意心里非常奇怪,太上皇驾崩,太上皇所有的妃嫔与儿女,以及儿女的家眷还有大臣,恐怕都得出现在灵堂上吧,太后作为太上皇的正妻,简直比她缺席更没有理由。
“太上皇去世,太后忧伤过度,病了!”
赵清泽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先时那个嘲讽的笑容。
太后的确是病了,而且病得不停,几乎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甚至于较之以往,连太医瞧了都觉得太后至少短期是不可能恢复的。
太后自听闻太上皇去世的消息,她便开始躲在寝宫里,从早到晚,都让人里里外外守着她的寝宫,臂儿粗的蜡烛,将寝宫照的亮堂堂的,可是太后的神情还是惶恐不安。
“娘娘,喝药了。”
宫人端着药走到了床边,却将神情恍惚的太后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