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卑劣恶心的手法,却让她屡试不爽。
还有那花房,种了那么多的花请了七八个婆子日夜打理,马清荷说喜爱,却不瞧在里头待一刻,可每每王爷回来却总能在里头看见她,露着笑容和他说北平的事,说花房的事。
王爷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可他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静静坐着,像是在听,又像是在想别的事情。
每一次都透着苏蓉卿的痕迹,她才知道,原来王爷心里头非但没有抹开,反而已是深种。
试试什么?
是试试齐五奶奶,还是试试王爷。
单妈妈浑然一怔惊惧的看着单氏,又急又无奈:“娘娘,她和王爷都各自为家,以前不会有情,往后更不可能再有,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您不明白。”单氏道,“我若是不好,他瞧上了别人,我输了也心甘情愿。可他没有给我一点机会,就这样判了死刑,我不甘心!”她说着鼻翼扇合俨然有怒,“马氏在太子府挑唆着说的那些话,她当我听不出?我只懒得和她计较,她亦是个可怜人,只是个不自知的跳梁小丑罢了。”
“您试出了结果又怎么样,更何况王爷什么样儿,不早就有结果了吗?”单妈妈满眼的焦急,“若是叫王爷知道,说不定还要怨上您一分。”
单氏摆着手,无所谓的道:“没所谓,他怨不怨有何区别,若因此他心里存了我,是怨也是好的。”话落坐了起来,将一双脚放进绣鞋里,单妈妈怒道,“都是马侧妃挑的事儿,她当她能生出子嗣来不成,您未有孕她便是坏了,奴婢倒要瞧瞧她肚子是不是这么听她的话。”一顿又咬牙切齿的道,“您实不该恨齐五奶奶,当务之急该收拾了马侧妃,拢王爷在身边,哪怕他心不在您这里,有个子嗣傍身,您将来管王府如何,也能保住自己不动如山。”
单氏知道单妈妈说的有道理,皇室的女人自古以来也都是如此奉此理而为的,可是她不甘心,就想试一试,若是真的没有半点希望,她就算自请下堂削发为尼她也不愿苦熬着受人嗤笑。
单妈妈见她心意已决,越发的焦急,想了想道:“奴婢想起来走前灶上还炖着雪蛤燕窝,先去取来给娘娘用上。”话落推门出去,待关上了门,就和守门的丫鬟道,“我回一趟国公府,若是娘娘问起来,就说我在灶上,催的急了就编个旁的理由,挡一挡。”
丫鬟应是,单妈妈就摸了摸鬓角匆匆往外院赶。
单氏又走到桌前,可提笔忘字一时间想不起初衷来,微微一愣外头听丫鬟回道:“娘娘,王爷回来了。”
“知道了。”单氏颔首,放了笔墨问道,“是在外院是进来了,你去问问他晚上可在府里用膳。”丫鬟应是而去,过了一刻回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王爷被马侧妃请去了。”
单氏眉头一拧,一丝愠怒隐去,颔首:“知道了,你去吧。”丫鬟应是,单氏垂目又看到方才被她揪成团的宣纸,又吩咐道,“……你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丫鬟微怔,想了想应是而去。
赵钧逸穿着一件海蓝色云纹直缀,一顶玉珠冠落在发髻之上,别着一支胭脂白玉的素面簪子,目色明亮唇瓣丰润,端坐坐在罗汉床上隐隐已透着一股上位着的风姿,可若是细看眉宇间依旧是年幼时未消除的不羁,眯着眼睛看着摆在窗台上开的艳丽的芍药,和簇簇生姿的牡丹,目光微顿,这边马清荷托了托盘过来,笑道:“王爷这几日未休息好,妾身给您炖了燕窝粥,您就着热稍用些?!”
赵钧逸摆着手:“女人吃的东西,不用!”一顿看着马清荷,问道,“你不是有事和我说,什么事?”
“也没有要紧的事,就是想王爷了。”马清荷语声轻快,眼睛一转娇笑在赵钧逸对面坐下,赵钧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马清荷就给他续茶,道,“妾身今儿和姐姐一起出门了,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了。”
“哦。”赵钧逸百无聊赖的应了一声,马清荷又看了他一眼,很高兴的道,“不过到是真的高兴,我和蓉卿许久未见了,没有想到今儿却在太子府见着她了!”一顿又道,“她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反倒是越发的好看了。”喊的依旧是闺名。
赵钧逸眉梢一挑,问道:“在太子府?”马清荷点着头,回道,“太子妃娘娘邀请的,让她和苏医女姐妹聚一聚。”
“哦。”赵钧逸垂目看着手里的茶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马清荷又道,“妾身那花房建的,总觉得有些不对,想过两日去督都府请教蓉卿,请她指点我,免得白费了心思却养不好花,岂不是可惜了。”
“那里头的花不是很好嘛。”赵钧逸有些烦躁,“何必去打扰人家。”
马清荷嘟了嘴,回道:“妾身也只是想借着名头,和她说说话。”一顿撒着娇,“王爷就准了妾身吧。”
赵钧逸摆着手:“我又没捆你手脚,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问我了。”一顿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晚上不回来吃了。”话落他就要走,马清荷眉头一拧。随即门口一女子娉娉袅袅的提着食盒进来,笑盈盈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很是可爱,“王爷,侧妃娘娘,晚膳好了,是摆在这里还是摆在厅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