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青玄观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1 / 2)

“明河啊,我观你印堂发黑,精神萎靡,眉宇间尚有晦气游离,此绝非吉兆。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师父好像并不在意我翻找书籍这件事?这是好消息。

不过……

我为什么印堂发黑你心里没数么?

看着师父和善的笑容,江河强行压下警惕,只笑道:

“劳烦师父挂念,只是最近几日时常做噩梦,总是辗转反侧难以休憩,故而精神欠佳。”

“噩梦?何种噩梦?”

青玄子皱了皱眉,江河不知对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确实不知,便如实答道:

“近日来,弟子总在梦中遇到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言不合便出手相向,弟子因此总从梦中痛醒。”

“梦便是梦,无形无意,何来疼痛之有?”

“这……弟子不知。”

看青玄子的模样,像确实不知,江河却更为疑惑了:“我前两日见大师兄也与我一般颓丧,师父可知,大师兄是否也梦到相同之景?”

“未有。明镜从未提及什么噩梦。”

青玄子摇了摇头,他思索半晌,道:

“是以少气之厥,令人亡梦。兴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你泄阳过甚,以至于体内阴阳二气未成平衡,阳寡阴众,故而多梦。你这几日且压抑欲望,重汇阳气试试看。”

江河愣了愣,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内靠拢:“弟子最近,不曾有过泄阳之举。”

见江河矢口否认,青玄子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明河啊。”

“弟子在。”

“不必与为师解释。”

“师父,真没——”

“为师,一直在看着你。”

江河双目圆睁。

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连忙抬头看向青玄子,却见青玄子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

但江河的脊背,却霎时间被冷汗浸湿。

“是,多谢师父!”

江河连忙下腰作揖,掩饰住内心的慌乱。

他看出来了,青玄子看似关心般的唠家常,都只是表象!

师父其实是在警告他——

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你做了些什么,你想做些什么,为师都一清二楚。

怪不得还特意过来提醒一下自己。

他发现自己察觉到道观的异常了?

还是……只是过来敲打自己?

“哈哈,为师知晓你年纪尚轻,一下子接过这大师兄之位,有太多惊慌顾虑,便来与你说道说道。不急,而今观中事务不多,无需你再做杂活,现下你只需安心修行,尽快抵达‘人三境’即可。”

青玄子笑着摸了摸江河的头,就真的如一位慈眉善目的恩师般叮嘱。

江河连连点头,谨慎道:“谨遵师父教诲。”

“还有你师弟,他虽平日里不修边幅,偷奸耍滑,但也算一个可塑之才。你们二人,莫要因为这大师兄的位子心生嫌隙啊,平日里也多走动走动。”

“师父,其实大师兄之位——”江河想要抓一抓救命稻草。

“嗯?”青玄子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弟子是觉得,二才对大师兄之位如此执着,想来定会在背后怨恨于我。我定会不负师父所望,好好劝劝二才,与之多亲近亲近,以维护我师门之和谐!”

没办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呗。

“嗯,很好,我很中意你啊。”

青玄子又重展笑颜,拍了拍江河肩膀,“你师弟那边,我也会帮你劝一劝的,修道之人,理应将心思都放在修行上才是。行了,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且安心修行,莫要贪图享乐。”

“哦,还有——注意身体。”

青玄子意味深长地交代完后,便径自离开了。

目送师父走远的江河,全身却仍然在紧绷着。

自江河穿越过来后,他的确没了奖励自己的习惯。

但是根据小道士的记忆里,曾经的江河的确血气方刚,有过此举。

这说明青玄子兴许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切。

“原先就有人偷偷下山,当晚便被逮回来的案例,第二天就被宣告‘还俗’了……他是有什么侦察的手段么?”

是眼线,还是什么神通术法?

以至于这么私密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江河霎时间感到了棘手。

青玄子都做到这份上了,敌我差距明显,火力支持又不足,他还有什么逃跑的机会?

“不过……师父好像的确不清楚噩梦的样子,这似乎在他掌握之外。”

江河沉思着,轻轻将门扉合上。

他方才故意提及梦境,便是想看看那是否与青玄子有关。

青玄子好像的确不知,但他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在唬他。

还是说,近日来纠缠自己的噩梦,和青玄子、大师兄们真的没什么关系?

“算了,暂且先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掌握的信息量太少,无法得出确切结论的江河,只能选择按部就班。

哪怕青玄子可能在暗中监视着他,但自己也不可能待在道观乖乖等死。

“师父叮嘱我尽快提升至‘人三境’,也许这个阶段对他而言很重要,或许……我应该再拖上一拖?”

江河自知,自己灵台内的灵力如今已至‘人二境’巅峰,尚处人境初期,距离青玄子所期许的‘人三境’只差一步之遥。

这是小道士一年来日夜不怠的修行结果,如今也一样便宜了他。

但在记忆中,先前去世的十三位大师兄,与自己拜入道观的时间相差不多,他们彼此间的境界几乎相同。

而青玄子又叮嘱他尽快突破,他很难不怀疑青玄子是否是要在他到达‘人三境’之后,对他做些什么。

这境界,升了感觉要出事啊。

“算了,修为一事还是暂且缓一缓吧。与其不知目的去提升修为,不如再从小道士找回来的那些书里找找看……”

鉴于多日噩梦,自己的精神状态也难以入定,汲取天地灵气,江河最终延缓了修行计划。

他又回到了那简陋的书桌前。

“他看到了这些书,却什么也没有说。也就是说在他看来,‘不识字’的我无法从中得知什么信息,又或是得知了也无济于事么。”

江河推测着青玄子的想法,目光也放在了凌乱的书堆中。

不少残损的书封上都有其书名,诸如什么‘剑宗’、‘宝典’,甚至有本书册上还描绘着一位曼妙女子的美人图。

那封皮女子含羞带媚,半露香肩,便好似活过来一般动人。

旁边赫然写着‘xx仙子录’几个字……

嗯……嗯!?

仙子录!?

好家伙,怪不得青玄子说小道士先前有过泄阳之举呢——

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年轻,虽然不怎么识字,但审美在线,欣赏美人肯定不在话下。

看到画中仙子后,没怎么见过姑娘的小道士一不小心没把持住,奖励了自己,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方才师父便是看到画中图案,这才提醒自己要注意身体?

还是说,其实这玩意儿他早就看过,所以才没有没收?

江河瞪直了眼睛往下翻。

他自认自己只抱着研究学术的心态翻阅,绝非对什么仙子生出何种非分之想。

可当他展开残本的第一页时,整个人却直接怔在了原地。

因为那画中之人,他见过!

这青玄观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就地随一众弟子打坐的江河,如坐针毡。

不仅是因为知晓自己将死所带来的危机感。

还有一旁咬牙切齿,狠狠瞪着自己的孙二才。

感觉这小子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妈的,你想要就跟师父说啊,你想送死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江河根本不想听师父的话,去当什么青玄观的大师兄,跟着前十二位倒霉蛋一起含笑九泉。

更不想给自己挖坑埋了。

但师傅的话容不得任何人辩驳。

如果自己在当时生出了忤逆之心,便一定会死。

这是看到师父那张恰如春风的笑脸时,江河心里唯一的念头。

以至于在结束早课后,江河连饭都不愿去吃,不顾孙二才在一旁叽叽喳喳,便又跑回了自己那简陋的屋舍里。

倒也不是立马提桶跑路,他没那个能力。

他只是在试图自救。

他在房间的大小角落里,翻找着记忆里,原主所留下的一些‘遗物’。

那是一些小道士‘生前’在道观中翻出的书籍。

目睹师兄在后山自埋的小道士,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求生欲望不比江河低的他,早就在心里琢磨如何逃生了。

在寻找道观里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出口时,他也在道观中翻找出了许多意义不明的书籍。

怕被人发现,小道士便把这些书籍塞在屋舍的边角里。

只可惜,还未准备充分人却先死了,先前所翻找出的‘遗物’,反倒为江河做了嫁衣。

没关系,谁跑不是跑。

我用着你的身体逃跑,变相等于你跑了,没毛病。

占据小道士的身体并非江河所愿,但占都占了,小道士死也死了,想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也无济于事。

自己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江河循着记忆尽数翻找出来后,便将其摆放在了桌子上。

它们大多残破,时间显然在一众书籍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这不像是师父的书,从破损的书页上来看,年代肯定要更久远一些……”

江河思索着。

青玄子从不曾给予弟子们修行功法,修炼一道向来都是口头相授。

毕竟一帮师兄弟就没人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给他们秘籍他们也学不会。

小道士一直看不懂字,以至于这书册上的内容,才没能完全汇入江河的记忆中。

而这几日,江河始终在消化着断断续续的记忆,又饱受噩梦困扰,并未及时将它们找出来。

现下生命都受到威胁,不论这些书能否帮到自己,他都一定要看上一看才是。

可正当他要随手翻开一本书册之时,耳边却忽地响起一阵平稳的敲门声,随后又是一声苍老的呼唤。

“明河。”

是师父。

被任命为大师兄后,现在只要听到青玄子的声音,就好似条件反射般,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但没办法,师命难违,江河匆匆将找出来的书籍置于桌下简略藏起来,又拍了拍脸稳定心神后,便为青玄子打开了门扉,作揖道:

“师父。”

青玄子点点头,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环顾了四周。

江河心头不由一紧——

他生怕青玄子注意到桌下角落的那堆书册。

小道士不识字看不懂,但青玄子一定是认得字的!

若是被师父发现自己有逃逸之举……

江河连忙看向师父——

青玄子年纪看起来不算小,六十有余的模样,但眼神却格外好使。

他显然注意到了那凌乱的书堆!

但他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河一眼,又含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青玄观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就地随一众弟子打坐的江河,如坐针毡。

不仅是因为知晓自己将死所带来的危机感。

还有一旁咬牙切齿,狠狠瞪着自己的孙二才。

感觉这小子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妈的,你想要就跟师父说啊,你想送死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江河根本不想听师父的话,去当什么青玄观的大师兄,跟着前十二位倒霉蛋一起含笑九泉。

更不想给自己挖坑埋了。

但师傅的话容不得任何人辩驳。

如果自己在当时生出了忤逆之心,便一定会死。

这是看到师父那张恰如春风的笑脸时,江河心里唯一的念头。

以至于在结束早课后,江河连饭都不愿去吃,不顾孙二才在一旁叽叽喳喳,便又跑回了自己那简陋的屋舍里。

倒也不是立马提桶跑路,他没那个能力。

他只是在试图自救。

他在房间的大小角落里,翻找着记忆里,原主所留下的一些‘遗物’。

那是一些小道士‘生前’在道观中翻出的书籍。

目睹师兄在后山自埋的小道士,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求生欲望不比江河低的他,早就在心里琢磨如何逃生了。

在寻找道观里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出口时,他也在道观中翻找出了许多意义不明的书籍。

怕被人发现,小道士便把这些书籍塞在屋舍的边角里。

只可惜,还未准备充分人却先死了,先前所翻找出的‘遗物’,反倒为江河做了嫁衣。

没关系,谁跑不是跑。

我用着你的身体逃跑,变相等于你跑了,没毛病。

占据小道士的身体并非江河所愿,但占都占了,小道士死也死了,想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也无济于事。

自己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江河循着记忆尽数翻找出来后,便将其摆放在了桌子上。

它们大多残破,时间显然在一众书籍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这不像是师父的书,从破损的书页上来看,年代肯定要更久远一些……”

江河思索着。

青玄子从不曾给予弟子们修行功法,修炼一道向来都是口头相授。

毕竟一帮师兄弟就没人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给他们秘籍他们也学不会。

小道士一直看不懂字,以至于这书册上的内容,才没能完全汇入江河的记忆中。

而这几日,江河始终在消化着断断续续的记忆,又饱受噩梦困扰,并未及时将它们找出来。

现下生命都受到威胁,不论这些书能否帮到自己,他都一定要看上一看才是。

可正当他要随手翻开一本书册之时,耳边却忽地响起一阵平稳的敲门声,随后又是一声苍老的呼唤。

“明河。”

是师父。

被任命为大师兄后,现在只要听到青玄子的声音,就好似条件反射般,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但没办法,师命难违,江河匆匆将找出来的书籍置于桌下简略藏起来,又拍了拍脸稳定心神后,便为青玄子打开了门扉,作揖道:

“师父。”

青玄子点点头,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环顾了四周。

江河心头不由一紧——

他生怕青玄子注意到桌下角落的那堆书册。

小道士不识字看不懂,但青玄子一定是认得字的!

若是被师父发现自己有逃逸之举……

江河连忙看向师父——

青玄子年纪看起来不算小,六十有余的模样,但眼神却格外好使。

他显然注意到了那凌乱的书堆!

但他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河一眼,又含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青玄观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就地随一众弟子打坐的江河,如坐针毡。

不仅是因为知晓自己将死所带来的危机感。

还有一旁咬牙切齿,狠狠瞪着自己的孙二才。

感觉这小子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