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舒婉心情正烦闷,听得这样的回答,眉头便是一凶:「滚,你们黑旗军跟那宁毅一样,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一点屁用都没有!」
她遇上有关宁毅的事情便要骂上几句,有时候粗俗不堪,展五也是无奈。尤其是去年拿了对方的援助后,华夏军众人在她面前嘴短手软,只能灰溜溜地离开。面子是什么,早就无所谓了。
宁毅对草原人的看法无从知晓,展五只得临时写信,将这边的状况报告回去。楼舒婉那边则召集了於玉麟等众人,让他们提高警惕,做好打硬仗的准备。对於廖义仁,尽量计划以最快速度解决,草原人虽然暂时战法油滑,但也必须有与对方打硬仗的心理预期,一切制衡对方游击策略的方法,现在就得做起来了。
於是拳头收回来,对於廖家的整体作战预定时间,还被推冲到了四月。这期间楼舒婉等人在领地外围展开保守防御,但村庄被袭击的景象,还是时不时地会被报告过来。
每一处烧毁的麦田与村落,都像是在楼舒婉的心头动刀子。这样的情况下,她甚至带着属下的亲卫,将施政的中枢,都朝着前线压了过去。预备的进攻还有一段时间,私下里对廖义仁那边的劝降与游说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晋地的烽烟在鼓荡,到得四月初,气氛肃杀,因为人们忽然发现,草原人的穿插袭扰,从三月底开始,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一轮长时间的沉默,或许便是在为下一轮的进攻做准备,意识到这一点的楼舒婉命令军队加强了警惕,同时让前方的人打探消息。不久之后,无比诡异的消息,从廖家那边的军队当中,传过来了……
……
汾阳以北,辉县,廖义仁家乡祖宅所在,混乱依然在这里持续。
草原人是突然发难的。
时间是在三月二十八的傍晚,由廖家主导的一场晚宴在这处大宅之中召开,不久之后,蒙古的骑队对附近的军营展开了攻击,他们擒下了部队的将军,夺取了廖家内院的各个制高点。此后,蒙古人控制廖家长达四日的时间,由於先前便有安排,附近的军备被洗劫一空,大量的草原人过来,拖走了他们此时最为看重的火药与铁炮、弹药等物。
虽然看起来早有预谋,但在整个行动中,蒙古人依然表现出了许多仓促的地方,在当时很难确定他们为何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时间点对廖家发难。但无论如何,此后四天的时间里,廖家的大宅中上演了种种的惨无人道的事情,廖义仁在当时尚未死去,在后世也无人同情。但在四月的上旬,他与部分的廖家人一度处於失踪的状态,由於廖家的势力陷入混乱,在当时也没有人关注蒙古人劫掠廖家之后的去向。
四月初二,蒙古的骑队离开廖家,附近的军营遭遇了屠杀,到得初三,第一拨过来的人们发现了廖家的满地屍体,初五开始,人们陆续向楼舒婉一方转达了投降的想法。当时人们还在混乱当中不明白这一切的发生是为什么,也仍旧无法看清它会对以后的状况发生的影响。蒙古人去了哪里呢?有意识的追查初五之后才展开,而令人震惊的回馈是初十之后才传来的。
人们在许多年后,才能渐渐从幸存者的口中,将晋地的事情,整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来……
没有人知道,三月二十七的这天下午,分别名为札木合、赤老温的两名蒙古将领在晋地的房间里商议事情时,惊动了外间窗户的,是一只飞过的鸟儿,还是某位无意间路过的廖家亲族。但总之,预备动手的命令不久之后就发出去了。
来到晋地的三个月时间,蒙古人一边作战,一边详细了解着此时整个天下的状况,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西南存在一股更为强大的,击溃了完颜宗翰的敌人。札木合与赤老温商议的,便是他们下一步准备做的事情,事情因为外头的动静而提前。
四月初二,蒙古的军队带着一帮犹如牲口般的廖家人朝北面而去,他们已经拷问出了足够多的讯息,行动的关键在於往日里参与廖家生意的几名管事与直属亲族。初七,一支打着廖家旗帜的商旅马队,抵达中原最北面的……雁门关。
女真人把控雁门关,在实质上控制中原后,由於中原的衰败,两边的商旅来往并不多,但总是有。廖家是有着通商资格的其中一支势力,并且在於楼舒婉、於玉麟等人展开坚决的对抗后,廖家的地位在地方军阀中,很高。
这是一支由两百余人组成的大队伍,运来的货物很多,货物多,也意味着驻守关卡的军队油水会多。於是双方进行了友好的磋商:卫戍关卡的女真队伍进行了一番刁难,领队的廖家人迫不及待地抛出了一大堆珍宝以贿赂对方这样的急切原本并不寻常,但守卫雁门关的女真将领长期泡在各方的孝敬和油水里,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异常。
两百余人从雁门关的大门进去了,在这两百余人中,随行着不少在此后会打出响亮名头的蒙古人,他们分别是:札木合、赤老温、木华黎、哲别、博尔术、托雷、合撒儿以及孛儿只斤-铁木真……
更多的骑兵,正在雁门关南面的山岭中静静地等待……
这是女真人后防空虚的时刻。
猛虎展露了獠牙。蒙古人的兵锋,就在不久之后,贯穿整个燕云十六州,直抵云中……
愤怒的香蕉说
嗯,下一章换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