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睦宗院?”
郑远涯举起双臂,敏捷跳动身子,试图攀住墙,以便往墙内探看。奈何这堵墙修得真高,就是为了防范外人窥视。
陈郁用手摸了摸墙面,想赵由晟以前在这里读书,他黯然道:“这里是宗学。”
郑远涯放弃攀墙的打算,手指前方:“快过年,宗学肯定已经停课,走,我们到前面逛逛。”前面,是条逐渐宽敞的道路,睦宗院在那边,由晟家也在那边。
一过去,果然见由晟家的门窗紧闭,院中空荡,赵母和赵由磬去了宁县,只留吴信和吴杵这对祖孙看家。却不知,阿剩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郁在赵由晟家门口停滞不前,郑远涯张望四周,说:“看来不能再前进,这里是南外宗的地头,前面应该就是睦宗院。”
国朝的皇族子弟,除去居住在京城,也有一部分住在福州和泉州,管理福州、泉州两地宗子的机构,在福州的称为西外宗正司,在泉州的称为南外宗正司。
睦宗院高墙厚门,有兵把守,除非居住于里边的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挨近,若是胆敢闯入,必被治罪。郑远涯很清楚皇族与平头百姓的差异,不是因他见多识广,这是常识。
郑远涯本要催促陈郁走,见他仍看着那户门窗紧闭的人家,若有所思,他心中不解:“你认识这户人?”
“认识。”
“这户人家是皇亲国戚吧,就住在睦宗院外。”
“是宗子的家,阿剩就住这家。”陈郁跟郑远涯讲述过他这个好朋友,只是之前没提过阿剩的身份。
“你说的阿剩,他是个宗子?”郑远涯有点意外。
“阿剩虽然是宗子,但跟我们没什么差别。”
“怎么可能一样。”郑远涯不觉小郁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却因何会认为这个阿剩和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似有深意地看向陈郁,道:“宗室可不跟商人家联婚,尤其宗女不许嫁商人,嫁番人,半番也不行咧。”
陈郁觉得这跟他和赵由晟有什么关系嘛,他们都是男的,又不联婚。
郑远涯见陈郁不以为然,说:“我倒真想见见你的这位阿剩。”
“为什么想见他?”
“稀奇,我从没听说有宗子跟商家子交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