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夜晚香闺相会
却说阿萝回想起白日之事,想着自己其实是冤枉了萧敬远,又想起他夸自己比那柯容好看多少倍,心里不知道多少甜蜜涌上心头,再想起自己胡乱冤枉他,他也幷没有恼的样子,更觉他对自己诸般包容呵护,一时之间女儿心砰砰乱跳,不知道多少甜蜜涌上来,只觉得怎么品咂都不够的。
正想着,却听到了外面窗棂上传来轻微的敲打声,那声音笃定而小心,不仔细束起耳朵听根本是听不到的。阿萝却是一听就认出,这是以前萧敬远找自己时的声响。
当下不免芳心大乱,胡乱猜着他这会子过来找自己做什么,自己该不该开窗?若是开了,他怕是要跳进来,他若跳进来,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她一个未婚女儿家被男人夜闯香闺,传出去,怕是名声尽毁的……
这么胡乱想着,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该去开窗户再和他私会了,可是手却是不听使唤,已经是搭在了窗棂上。
於是萧敬远便看到,那双推开窗子的手上,秀气精致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如今是再没其他顾忌的,伸出手来,便握住了那手指。
女孩儿家的手指细嫩柔弱,指尖泛着凉,轻轻颤着,被他收拢在手心里。
她咬唇,想要抽回来,却是根本不能。
他的力气太大了,握住就抽不回来的。
萧敬远看了看四周围,压低声音道:「我进去,免得被人看到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是这般让人羞涩,阿萝不敢去想如今两个人这般私会算是什么,咬咬牙,还是侧过去身子,放他进来了。
萧敬远纵身一跃跳入了屋内,便觉一股轻淡香气笼罩了自己,他先回转过身,小心将窗子关好了,这才低头望向低头羞涩的小姑娘。
「你屋里有一股香气,这是什么香?」他上次来就闻到了,当时便觉得好闻,只是当时没来得及问而已。
其实他平时也不是会在意女人身上有什么香气的人,可是唯独阿萝房中的香味,却让他颇觉得熟悉,倒像是哪里闻到过。
「哪有什么香!」阿萝其实不爱那些花啊粉的,小时候跟着老祖宗,老祖宗喜熏炉里放些柏叶,她也跟着闻闻,后来分家了,她离开了老祖宗,再后来老祖宗故去了,她也就不怎么摆弄那些香啊粉的。
萧敬远见她爱娇地撅着小嘴儿,娇憨情态着实惹人怜爱,不由轻笑了下,低声道:「没有就没有吧,如今我只问你一件事。」
「七叔,什么事儿啊?」阿萝心里隐约知道,大概是他该算白日旧账的时候了,可是她哪能自投罗网,便故作懵懂地望着他,一脸茫然状。
萧敬远听她那声音分外甜美乖软,仿佛春日里才刚出锅的蜜糖,舔一口,能从舌尖甜到心里去,心中也是泛软。不过此时虽不想爲难她,还是故意道:「你还装傻?白日里是谁气势汹汹地质问我,说我是骗子,混蛋,还有什么来着?」
阿萝脸上绯红,两眼滴溜溜乱转,耷拉着脑袋都不敢去看萧敬远。
萧敬远看她这般,面上越发带了笑,不过却又故意想逗她,便又道;「还说我欺你年幼,哄你,耍弄你,还说我始乱终弃?说我把一个金丝貂绒大氅当宝贝到处送人?」
阿萝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蠢啊,她怎么这么蠢?
眼珠转了半响,最后还是忍不住强词夺理反驳说:「我也是看到别人穿着……别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自然就误会了……」
越说越是自知理亏,那声音便越来越低,最后在小嘴儿里含糊着根本说不出了。
萧敬远看她那羞愧的小模样,更是想逗她了,便故意道;「那金丝大氅姑且不提,只说你駡我的话,什么叫做始乱终弃?你好歹和我说清。」
「始乱终弃……」阿萝下意识地重复了下,回味在舌尖,细想那意思,真是险些把舌头咬掉。
始乱终弃啊……
男人的眸光灼热地盯着她看,她羞愧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嗯?」低沉沙哑的男子声音在香软的闺房中响起,他不疾不徐,却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告诉我,什么叫始乱终弃?我什么时候乱了?」
「这这这……好像没乱……」简直想哭,她怎么会一气之下瞎用词,说出这种话来?
可是男人根本没有听她解释的意思,反而是往前迈了一步。
两个人原本就距离近的,如今萧敬远往前迈一步,那几乎是紧贴上了。
男性强悍而略带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阿萝属女儿家的敏感和直觉让她不由得一个瑟缩,身子微颤,两腿发软,不自觉便要往后躲。
可是谁知道,仓皇间,身后竟然是个五斗柜,她后腰撞在五斗柜上,竟是引来阵阵痛意。
当着萧敬远的面,她又不好龇牙咧嘴地喊疼,只能是硬生生抿着唇忍着,可是越忍越是疼,竟然不自觉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声。
朦胧夜色如纱似雾,缠绵香气似有若无,姑娘家轻蹙着秀气的眉尖,发出一声嘤嘤低叫,一时之间,仿佛沙鸥略过水面惊起一层波澜,仿佛草芽儿拱开石峰露出了枝叶,又仿佛山洪终於冲开了堤坝,萧敬远呼吸沉重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终於陡然伸出手来。
强悍的手臂伸出,绵软香媚的姑娘被紧紧箍住。
「别——」她下意识地轻叫,可是话没出口时,却别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压倒,紧接着,便感到双唇被什么堵住。
热烈滚烫的唇舌毫无顾忌地分开她的唇,唇齿交缠,呼吸萦绕,她惊得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男性刚硬的脸庞因爲距离太近而变得陌生起来,太过深刻的剑眉下,无法看懂的火热双眸紧盯着自己,仿佛要看穿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