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浮躁却繁华的娱乐圈遗忘整整三年的傅英,再一次出现。
弹幕叫嚣着傅英的事迹,直播间屏幕铺天盖地填满了傅英和亭邈的名字,并且以迅雷之势强劲霸占了微博的热搜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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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邈首谈傅英#
#真实访谈亭邈#
#你会回来吗#
#金树奖双黄蛋#
全网震惊。
导演紧盯着监视器里的亭邈,发觉他现在的角度居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便眉头拧起,从幕后出来,快步走到演播厅外,捕捉到了亭邈微微扁下的嘴角。
好像受了委屈一样。
亭邈的相貌无疑是惊艳的,纤秀的眉弯,黑漆漆的瞳仁剪秋水,乌溜的小鹿眼睛黑白分明,睫毛也长,就算平静地望着别人,都叫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更莫说他现在稍扁着嘴,柔嫩的唇瓣硬是被他拉成了一条直线。
嘴角因为抿嘴露出俩秀气的小窝,腮帮子也因此变得圆鼓鼓的,招人怜惜。
导演这下不知如何才好了。
他完全不知道亭邈和傅英居然有交情,谈及这种话题,究竟是继续问,还是赶紧制止。若说放在三年前,以两人的咖位,势必为节目带涨热度。可现在,傅英不再是当年的劳模影帝,消失三年对演员来说,被遗忘是最正常的结果。
导演迟疑了下,看向全无主持素养的蒋庆,在耳麦里低声叮嘱:“谈亭邈上周的品牌活动或者综艺。”
蒋庆骤然回神,就被导演的声音惊住。
他下意识朝演播厅台下一望,登时看见导演疾言厉色的模样,心虚得不行。
蒋庆喉头艰涩滚了滚,扯出标准的笑,尴尬转话题:“……亭老师,前段时间您受邀参加qfrons品牌的活动……”
《真实访谈》官方low逼,带头炒cp却收不了场,后续的直播也尴尬的一批。
亭邈粉丝不是好惹的,迅速在微博豆瓣匿名区等各种平台讽刺内涵拉踩一条龙。《真实访谈》开播至今数十年,可随着老牌制片和主持人相继离开,现在的团队只知走捷径搞噱头,一无是处。
被市场淘汰是迟早的事。
【小熊喵团】:主持人有毛病?说话不流利就算了,后面尬得我脚趾抠出一幢别墅,亏邈邈还能面带笑容一一回答。
【戴花】:就是,他谈到林温元的眼神表情,分明是想给邈邈炒cp拉热度,服了。
【djiw】:虽然主持人不作为,但我居然在亭邈的口里听到了傅英的名字诶![尖叫鸡]
【小熊喵团】:卧槽,别乱给邈邈拉cp成吗,邈邈和傅英啥关系都没有ok?!
原先还是亭邈的粉丝在控诉节目组,骂着骂着就偏了,傅英残存的粉丝也被热搜勾起来,哭唧唧想念傅英,言语中难免会提到当年令热搜爆炸的金树奖。
影帝双黄蛋,多年难遇。
傅英和亭邈不一样,他十三岁进娱乐圈,摸爬滚打近十年,兢兢业业,获得过无数男配男主奖项。正是多年铺垫,才让他二十三岁时夺得国内最具权威的金树奖最佳男主角。
相比亭邈的运气和天赋,实力派的傅英,带给网友的讨论更加热烈。
三年前的意外车祸,也为这位实力超凡的影帝,添了股别有意味的谈资。
【采玫】:呜呜呜我也想问,傅哥到底会回来吗?[抓狂]
【倾覆】:我他妈好想傅哥啊,当初和我一起追星的姐妹们都爬墙了,孤苦伶仃的我还守着哥哥的穿海翻来覆去边看边哭,操!我又想哭了!
《穿海》正是让傅英荣获金树奖的影片。
【田梅路】:路人,话说傅英要没出车祸,按照他的演技和可塑性,现在的成就会比亭邈高吧?
【喵团军师】:别他妈装路人行吗?拉踩滚!别拿我哥哥乱比较。
【田梅路】:怎么装了,我看访谈有感而发啊,亭邈和傅英从没有过联系吧?就连唯一可能会有交谈的金树奖颁奖,也因为傅英的车祸无疾而终,那亭邈现在怎么突然说起他来?该不是想内涵人家车祸残疾无法再演戏了吧……
【28784】:噫,亭邈粉丝真没素质,再怎么傅英也是前辈啊。
不得不说,无聊网友的发散思维总是奇高。
这些评论一出,惹得两家的粉丝都不爽。
【小熊喵团】:呵呵,某影帝浑浑噩噩退圈三年,居然还有脸自称前辈。
【倾覆】:你他妈说什么傻逼话,傅哥就算暂时没出来,那又怎么?你家出道几年啊,懂不懂规矩,拉踩前辈,现在还内涵,真没素质。
【小熊喵团】:我去!傅英自己颓废没戏拍,怎么不能说,现在指不定躲哪儿哭呢。
【hdui】:不是吧……我看采访亭邈好想挺喜欢傅英的啊,粉丝吵啥呢。[懵逼]
【小熊喵团】:滚!!!
【倾覆】:喜欢个屁![呕]
一场直播访谈,让傅英和亭邈的粉丝彻底吵崩。
翻天覆地的粉圈骂战中,即便有粉丝意识到亭邈那清润的眼眸里露出的思念和遗憾,也被恶心的吵骂声闹得不敢多想。
两家粉丝的骂战很快爬上微博热搜。
深夜,迈巴赫疾驰驶来,停在燕城江景别墅外。
亭邈的经纪人有他家的钥匙,开门后,径直走去客厅。
果然,下午在访谈里游刃有余的亭邈,现在已经瘫软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面前乱糟糟扔着好几个瓶子。
亭邈还穿着那件衬衫,袖子卷到手肘,衣领微微凌乱,露出大片清瘦白皙的胸膛。
他低垂着眼眸,视线不知道聚焦在哪里,原本柔软的发丝现在是一团糟,看起来很有几分颓丧。
“邈邈。”经纪人熟门熟路走近,坐到亭邈身边。
沉默地看了亭邈几秒,他头疼道:“你今天怎么了,圈里最忌讳的就是口无遮拦,我知道你没那意思,可粉丝不这么想。傅英在娱乐圈根基深厚,就算三年没消息,死忠粉可不少,你那不得体的话以后少说。”
亭邈身体僵了瞬,没抬头,嗓音低落:“文钦哥,我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声音轻轻的,好像酣睡了的梦话。
文钦从亭邈出道就在带他,感情很深,看着亭邈现在的模样,他于心不忍,叹气道:“何必,他已经消失三年,就算要回来,你说的那句话又算什么……除了给自己招惹麻烦。”
话音刚落,亭邈心口一疼,弯着瘦弱的腰背,整个人像团受伤的猫咪,蜷缩在沙发脚边。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乱七八糟放着好几个瓶子,亭邈难受地呜了声,咬着下嘴唇,果断抓来一瓶,气势汹汹往嘴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