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半瓶后,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你没发现我醉了吗?”
醉了?所以访谈说的都是醉话?文钦肩膀一垮,余光瞄着他,无奈道:“得了,邈邈,有本事你先放下手里的奶。”
“我说醉了就是醉了。”亭邈仰头灌牛奶,眼角濡湿,通红得像渗了血,“我等他三年,不,快四年了,就不许我念念他的名字么?傅英傅英傅英……”
文钦只得坐旁边听他发泄。
他很早就知道邈邈喜欢傅英,但也有和粉丝同样的疑惑——两人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交谈过,什么时候有的联系。
他曾好奇问过,可亭邈闭口不谈,只得不了了之。
正在文钦思考时,亭邈唇瓣沾了好些奶白的颜色,仿佛牛奶被滴到了鲜红的玫瑰花瓣上。
他不舒服地舔嘴唇,小舌头灵活窜出来,把嘴唇上的牛奶卷走后,才醉醺醺开口,三根手指还端正竖在脑袋边,自欺欺人:“我保证,我见到他的时候,绝对不这样……”
原本清透的嗓音被奶润得有些黏糊,说起话来娇娇软软,腻得慌。
文钦摇摇头,显然不相信这话:“得了,傅英都退圈三年了。”他加重了那个数字,明晃晃强调这人可能不会回来。
亭邈倏地抬头,硬着声音冲他反驳:“三十年又怎么样,我就等他。”
说完,躲在碎发后面的耳尖悄悄发红。
文钦失笑,还真和他探讨起来,振振有词:“那万一人回来结婚了呢?”
“我——”
“你怎么?”
亭邈“砰”一声把空奶瓶扔过去,眼睛发亮,“我就趁着月黑风高,暴打你一顿。”
“喂!”文钦惊愕,伸手把他头发乱揉一通,道:“关我什么事?”
亭邈气鼓鼓瞪他:“谁让你说话让我伤心。”
和亭邈扯了会皮,眼看对方的情绪比刚才好些,文钦才谈起正事:“真实访谈,还有你们粉丝吵架的热搜都挂半天了,到底撤不撤?”
虽然是经纪人,但跟傅英有关的事情,文钦不会擅自做主。
现在网络骂声大都在亭邈身上,他的想法是赶紧撤,免得招来麻烦。
文钦将想法说了,询问亭邈的意见,谁知亭邈这会儿更反常,抱着奶瓶子撒气:“不撤!”
“邈邈。”文钦绷脸:“你严肃点。”
“说了不就不撤。”
亭邈低着眼眸,犹犹豫豫伸出手指,指尖无聊地勾勾地毯上的毛绒,沙哑出声:“我好不容易和他一起上热搜,多留会儿。”
文钦心里一酸。
时隔多年,他的艺人再次和傅英同上热搜。
三年前#傅英亭邈金树奖双黄蛋#的热搜tag,仿佛还在昨日。
……
vej国际大厦。
办公桌突然被不速之客拍响,埋头专注策划案的傅英抬起头,就看到好友正盯着他瞧,眼里带着几分兴味。
傅英冷冷瞥他:“什么事。”
路从自觉忽视傅英凌厉的眸光,掏出手机,好奇问:“老傅,你自己看看,这是在为你造势啊!”
傅英眉头蹙了下,接来细看。
正看时,路从嘴巴也叨叨没完:“这热搜来得巧,你明天不就要回国拍剧了么……倒也奇怪,金瑞娱乐背景深厚,怎么不替这小子压热搜呢?”
路从口中的金瑞娱乐正是亭邈的经纪公司,在内娱属于口碑流量市场三高的娱乐公司,撤热搜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况且,这热搜实在对亭邈太不友好。
傅英生疏地点进微博,tag里热门的是一则短视频。
被剪切过,只有五秒。
视频很清晰,里面的少年身影单薄纤细,坐得端端正正,眉眼漂亮又精致,正出神地盯着镜头。
他的语气出奇认真:
“我想见的人,你们是联系不到的。”
“他叫傅英。”
“傅英,你会回来吗?”
傅英皱起眉,抓着手机的五指莫名发紧。
耳边,路从话多的要命,凑上来边看边笑:“哟,清纯款的,别说,现在粉丝就吃这类型。老傅,他挺惦记你的啊,该不是喜欢你吧?”
路从贱兮兮挑眉:“老实交代,三年前招惹了哪家的小公子?”
傅英将手机扔过去。
他懒懒地撩起眼皮,睨了路从一眼,自嘲道:“我这样,能招惹谁?”
说完,不轻不重地笑了声,就推着轮椅从办公桌后出来。
他腿上搭着层薄薄的布,双腿全无知觉,眉峰高挑,深邃的眼睛覆满狠厉,就连嘴角扯起的笑都显着冷淡至极的锋芒,望而生畏。
视频里的少年,傅英记得,是当年和他同为金树奖最佳男主角的小鲜肉。
那时他出道很多年,但对方仅用一年就获得了奖项。
傅英看过他的电影,太有灵气,足可封神。
路从摸了摸下巴,啧啧说:“老傅啊,你故意曲解我的话,车祸前你春风得意,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实力和流量兼备的国民影帝谁不喜欢?”
傅英懒得和他多话,不耐烦地转动轮椅,来到落地窗前。
这里能看到宏伟古典的异国景致,然而傅英此时没有欣赏的欲望,扫了眼远方最高的那建筑,眼神一凉,低声说:“他要见到现在的我,会吓哭的吧。”
即便过去三年,那人也只是小孩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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